来日绮窗前

过去的时光总是擅长着渗透未来的能力。躺在床上、走在街上、坐在沙发上的时候,过去的那几个月总是会隐隐地渗透进来,掺杂着喧闹的笑声的低沉的啜泣。

(一)2108

宿舍中我是最小的那个,班上我是第二小的那个,这让我感到一丝惶恐。初次面对六个哥哥,心中确是有一丝抵制。一向不喜欢被束缚、被轻看的我,很不情愿地承认自己年龄的幼小的经历的缺乏。而我也终于慢慢地接受了这一点。聊着某些敏感话题的时候,六个哥哥也老拿我不满18而加以戏谑。这样也好,似乎很久没有得到这样的保护。我开始享受幼小的年龄赐予我的幼稚的心灵。我不必像父亲要求的那样,给别人成熟稳重的印象。直到现在,我也总是在嘀咕,我刚刚越过18岁的门槛。班上有同学给我取“纯净水”的绰号。或许,我在他们眼里,我更像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P孩。我开始喜欢说我幼稚。我又缘何要成熟呢?这样也很好。很好……

(二)老大与奶奶

老大考上公务员,这是我们提前考试,提前放假的原因。她的走让我更多地意识到,大学中,终究还是隐藏着很多的虚伪面具。或许是自己太过不舍,或许是我没有看到别人的忧伤,只是这一切都不像是我曾经脑海中浮现过千遍万遍的,带着眼泪和拥抱的依依不舍。时间的效应开始慢慢变得力不从心,时间作为雕刻师的力量也逐日变得纤细无力。我们需要用多久的时光来建立我们之间的依赖呢?或许最好的办法是,都带上面具。这份落差与对比,总是令人难以承受。

奶奶下个学期也要走了。曾经关于她是否一个人住的疑问,也在和她聊天的时候解开了。她远离法国,只身在昆明谋得一份临时教职。现在的我,不想去评价她作为一个教师的合格程度。在很多人眼里,她的英语和汉语都已经很难让人接受与与之沟通,却还要教授法语,匪夷所思之至哉!我到底喜欢她什么,我也无法回答。我深知自己的弱点,似乎永远都站在弱者一边,而不问真理评价的标准。她在给我们介绍法语的“文胸”时,笑着把肩上的隐形带拉出来给我们看,全班哄然。她笑得很可爱,没错。

(三)酒&烟

经常喝酒。前两次喝一次吐一次。酒精的味道呛进鼻腔里,头晕恶心的感觉一起涌上来。再后来的时候,我就已经被训练出来了,这是哥哥们的说法。老大也说我们寝室最大的业绩就是将我彻底进行了改造。后来喝白酒的时候,竟也没有吐,只是觉得头晕。将这些写在这儿真希望不要给人变坏的印象就好。现在的我,闻到酒的味道,便觉得周身发冷。

哥哥们头几次给我烟的时候,我推却几番。给的次数多了,终究妥协。吸烟过肺的时候,竟也奇迹般的没有被呛着。于是他们的结论是我的烟龄很小,隐藏很深。后来他们吸烟的时候,时不时地递到我面前,我也不再推辞。所幸没有上瘾。其实上瘾了也无关大碍,在家我是万万不会吸的,父亲坚决抵制我吸烟,这我是明了的。

(四)归来

回来的那天有两门考试,回家的急迫似也将考试的紧张掩盖。坐在车上,向窗外的哥哥挥手,然后心里是一阵阵酸楚。时常想着他们现在可能在做的事,是不是像我一般无聊。寝室里的生活,温馨美好,无所担忧,无所惆怅。欢声笑语总是在耳边回响,终抵挡不住暂时的分别。在家,每天睁开眼的时候,却仿佛又听见他们喊我起床的呼唤:“甜甜,起床了……”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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