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久没有更新博客了。作为一个日理万机的懒人,更博的速度实在提不上去。发旧文一篇:《南植》。写了有三年多了。里面有很多装B的桥段,而且规格不高,从来没有公开贴出来过。曾经投给文学社,人家说不需要这种风格的文章,于是一直被遗忘在邮箱里。今天偶然翻出来,就贴在这里吧。看过这篇的人曾经问我,题目是何含义。解释一下吧,把题目倒过来念,就可以了。直男。此文最初的意义,就是怀念一个我曾经喜欢过的直男。祝他幸福。
和迪欧的深色系窗帘不一样,上岛的淡色窗帘,容许阳光略带杀伤力却又不失柔和地透进来,以至于略带醉意的闲聊,缓慢地持续了三个小时。
和南植走出上岛的时候,他说,以后别选这种地方了,你没听说过上岛的后厨特脏么?然后我看到站在我们旁边,为我们拉开门的侍者怔了一下,脸上的痘痘一瞬间暗淡下去,失去了光彩。
“脏?那两份黑椒牛肉意粉还被你一扫而光。”
“既来之——则安之。”他拖长着类似 southern drawl 的声调,“等一下”他叫住我,走向墙角,费力地拿起一把大锤。
“那个满脸青春证明的家伙居然不让我带进去,真是狗眼看人低。”他忿忿地说。
“你要这东西……干吗?”我指着那把锤子,大脑断电三秒钟,不知要叫它什么好,只是觉得这东西原本不属于地球,只不过作为陨石落到了地球上。虽然作为他的朋友,要有相当的承受源源不断的刺激的能力,但我的逻辑思维已经混乱不堪,例如,他会把教室里那根长达几米的音箱线拿来,在艳阳高照的时候带到顶楼去晾晒被子……
“砸墙呀。”他开始像只企鹅般费力地挥舞起这把大锤,“为什么我家只有一个门,进进出出的都从那儿,就像女人的阴道。”
“咳咳。”我咳嗽两声,装成耳旁风,实在接受不了这种后现代主义的比喻风格。
突然又想起他和他女朋友的事情。他家附近开了家非常棒的四川火锅店,在打了无数个电话,终于预订到了座位之后,他昂首阔步地牵着女朋友的手进去了,在海吃海喝之后,悲剧就这样发生了,“真是太过瘾了,比上小姑娘还爽。”他女朋友的手一下子僵硬起来,甩开他就跑了。他对什么都不太认真,包括恋爱。这次失恋压根没对他造成多少影响,唯一的不同是,他不再相信张爱玲的某句至理名言“到男人心里去的路通过胃,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阴道。”我知道,他说的不过是真话而已。
“你知道什么,我讨厌来我家的那些人,真恶心。”
他爸爸是建设局的某高官,经常有人登门拜访,当然,高峰时段总是在年底的建筑质量检查那个月。最令他接受不了的,是拜访者无数充满创意的礼品。一次,他把一块肉从冰箱拿出来解冻,发现颜色形状有点不对,问他父亲之后,才知道那是一个别人送的胎盘。于是他把整个冰箱断电,把冷冻室的全部食物扔进垃圾桶,彻底清洁之后才重新启用。他当时义愤填膺地对着我就这件事大发牢骚,最后一句话是“我的胃都要吐出来了”。
第二天,他的座位照样一直空着,我猜想他这会儿正坐在肯德基,吃着令我反胃的香菇鸡肉粥,想到这儿的时候,我撇了撇嘴。咱们两个人能成为朋友显然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。对于城市在线一楼的那家麻辣砂锅,我总是充满期待,他却显然提不起兴趣。
快到中午下课的时候,接到他的短信“八一路塔克堡”。没错,这才是这个问题的关键,塔克堡的存在永远是和谐的,当我忍受不了肯德基,或者他忍受不了麻辣砂锅时,塔克堡会是一个好去处,那儿的牛排和奶茶总是保持着相当高的水准。
“看来今天我得住你家了”,他放下勺子,面前的那份咖喱饭还剩下一半。我递给他一张纸巾,示意他嘴角有饭粒。
“怎么了?”我听出这句话里不得不的语气。
“昨天砸墙的时候,谁知道我卧室旁边的走廊有一道承重墙扛着,被我砸了下来。我妈差点把我掐死!”他激动起来。
“是啊,我家你会喜欢的。我家有两个门,这下你不用砸了。”我朝他翻了个白眼。